苍玺

目前主厨刀剑乱舞-和泉守&堀川国广中心活动中,主食堀兼,副各种兼定右位向。
其他产出:家庭教师-骸云;DRRR-六条千景x纪田正臣(已出坑)
一条有理想的咸鱼。

【堀川国广中心】此冬。

☆堀兼堀无差,我既然敢打tag,就请各位放心阅读
☆意识流,现世pa
☆原主亲情向
建议BGM:Merry Christmas Mr. Lawrence-坂本龍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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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鸦回来了,就停在楼下那颗没了叶子的树上。
堀川国广推开窗户的时候,灌进来的冷风一股脑地往他脖子后面钻,冻得他一缩。然后就听见桌上的稿纸哗啦啦响——不过他已事先拿镇纸压住,所以也只是响。那群黑色的精灵中也有几只偏头来看看,也只是看看,然后就低头继续整理自己的羽毛去了。
雪已经浑浑噩噩飘了三日,城市上空一片灰白,像是流尽了色彩,说不出是干涸还是澄澈。
又站了一会儿,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了,于是搓了搓通红的手,关上又锁好了窗户,拿上钥匙,准备出门。

三月份的时候,他的导师去世了。
说是这样说,但是那时堀川从大学毕业已经有五年。所以即使是曾经那么重要那么亲密的导师,在那晚收到那封黑色信笺的时候,他也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——无话可说,只觉得有些细微的东西,大概确实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然发生着改变。
第二天导师的家人又给他打了电话,说能不能麻烦他过去一趟。
于是他那天临时请了假,在路上匆匆吃了饭,从东京早上8点的人潮中挤上中央急行线。上车后快速打字给客户和同事交代好之后的工作,又发了慰问短信给导师的家人。
做完这一切,车还没有开到日野。
三月的樱花已经如此绚烂,车外的大路和小路上,都是人们聚在一起的身影。那天阳光很好,透过窗玻璃也能温暖他冰凉的指尖。身边的老妇人在安睡,花白的发丝随着一点点晃荡在阳光间闪烁着微微发亮。
而导师就在这样春意盎然的日子里,去到更为光明的地方了。
他不知道之后该说什么好,但是当务之急应该是把眼泪擦掉吧。

就这样直到下车,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还红着。等着来接他的并不是导师的家人,而是一个年轻人。高大帅气,长发拿黑色的绳子扎在后脑勺,手插在西装裤兜里,又时不时抬起来看看表。
由于车牌号和短信里确认的对上了,所以堀川也不想再让他多等,马上朝那边走了过去。
“是……和泉守先生吗?”
第一次的相遇就是如此。堀川并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有没有失态,但是之后和泉守跟他提起的时候,一直坚持着说他那时的样子十分没用。

那是当时跟随着土方先生的孩子,名叫和泉守兼定。堀川之所以能记得这么清楚,是因为在整理导师的日记时,发现自己和那孩子总是被一起提到。
【兼定是个个性很急躁的人,要是国广还在身边,兴许两个人能互补一下。】
【就助手这一点来说,确实国广会比兼定更加得力——不过在自信上来讲,兼定确实略胜一筹。】
字里行间都是对他最喜欢的两个学生的肯定。
大学毕业后,堀川与导师还曾保持过联系。
那时他忙着找工作,但说实话经验基本约等于无。再加上当时家里的弟弟需要照看,所以他就在家里镇上谋了个简单的差事。对他的能力来说确实有些大材小用,但是胜在安稳没有压力。不过土方先生一得知他那时的状态,马上就打了电话骂过来。
“如果之后的十年,二十年,三十年,你都只想待在永远不变的场景里,你一开始就不该选择我做你的导师。”
所以就因为这样一句话,他只身一人来到寸土寸金的东京。这个城市和上大学时一样,只能给他繁忙、冷漠和陌生的感觉。但是现在他不能只是再做一个过客,他要参与进去,成为繁忙、冷漠和陌生的一员。几曾何时,无数个不得不继续的深夜,孤独和寒冷的感觉都令他害怕。

所以堀川第一次遇见和泉守时,尽管说起来对导师十分不敬,但是他真的很高兴。
导师与师母的家乡在日野,但是往上已经再无长辈,他们夫妻没有孩子,平时有来往的只有两个要好的朋友,还有远房的哥哥。
所以在堀川来之前,是和泉守一直帮着导师的内人忙里忙外,打点布置,还有帮忙接待前来吊唁的学生和友人。
不过和泉守到底还是个大四的孩子,土方夫人明白他能力有限,所以犹豫再三,还是决定联络堀川。
堀川看着男孩努力地处理着这一切,也是毫无经验,所以常常做无用功,也闹了些笑话。好在导师的朋友和学生也都是通情达理的人,所以没有人说过他什么。
那个男孩一直忍着,堀川从头到尾没看见他哭过一次。有时黄昏日下,客人已经走了,土方夫人在屋里休息,和泉守就会一个人跑到院子里发呆。
堀川一般只会远远的看着——毕竟他们并不熟络,而且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,堀川相信他不需要自己做什么。
这天路过院子,和泉守又在那颗梅花树下面坐着,堀川正打算像往常一样不去在意,那个孩子却叫住了他。
“喂,堀川……前辈。”
语气闷闷的,叫出名字后,又后知后觉地加上了敬称。
“叫我国广就可以了,兼定。”堀川想起导师日记上的称呼。
和泉守听到他这样叫,有些惊讶地抬起头,然后又耷拉下来。
“土方先生以前,经常和我提起你。说有些事情,如果是你来教我的话,会比他做得更好。”
“那就是土方先生过誉了呢,我也有很多不足的。”
“但是……要是我……”和泉守的声音突然染上哭腔,“要是那时能早点……”

土方先生死于突发脑溢血,在死后两小时,才被过去交报告的和泉守发现。

堀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偌大的院子里此时只有他们二人,和泉守终于放下了几日的隐忍,在他的学长面前哭得哽咽。最后堀川也没能说什么,却鬼使神差地拥抱住了和泉守。
在那人轻轻抽动的肩头,悄悄地,也留下了眼泪。

此时是冬。

距离导师的离世,已经过了快一年。
这一年他终于还是辞去了工作,成为了自由撰稿人。时间比以前过得更快,他不停地写,日夜不分,与时间赛跑,才终于在最近,重新在这个城市站稳了脚。
难得的休息日,堀川想去看看那个人。

导师的事过去不久,和泉守就迎来了毕业。
事情就是如此的巧。和泉守曾想在日野找个工作,好继续照顾师母,打电话给堀川时,电话那头的人语气突然冷漠得像冰块。
“你是在可怜谁吗?你觉得只要你在的话,一切就会没有问题吗?你未免太自大了,和泉守兼定。”
这话对和泉守来说,就像是当头一棒。于是在那个炎热的六月的夜晚,他乘着末班电车,跑到堀川门口。等人开门后,上去就是一拳。

然后他告别了土方夫人,也来到了东京。


土方先生生前很受人敬重,桃李满门。校方请求土方家把他老人家安顿在东京,土方夫人爽快答应了。

电车停了,堀川刚好醒来。

墓地在小山坡上,视野很好,迎着风,远处能看见东京塔顶。这是个平常的冬日,在墓地下车的人只有他一个。小路上满是积雪,在他之前一个脚印也没有。四周寂静,只有风在唱歌。

“上午好,土方先生。”
堀川在山脚下的居酒屋买到了清酒,不过他依稀记得土方先生最喜欢的不是这个。
“虽然离今年的元旦还有些日子,不过到时候我不一定能有时间,所以先给您说一声,新年快乐了。”
风把他的声音扯到远处的林子里去了,带着酒的香气。
“说起来很巧,后来兼定毕业了,也打算逃避现实——明明本来是很自信的孩子吧?大概是被您的离去给打击到了呢。”
“我当了一回恶人,才算是理解您当时的心情。都说您曾经是系部最可怕的老师,看来我要步您的后尘了。”
堀川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,等他再次抬头的时候,发现天边竟然透露出一丝金色的光。
“今天是个好天气呢,土方先生。”
“啊、所以你这家伙打算霸占土方先生到什么时候啊。”
背后突然响起颇有精神的声音,堀川有些惊讶地回过头——和泉守兼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,手里还有一支雪白的菊花。
“诶……”
和泉守弯腰将花插进供瓶里,低头的时候,堀川能闻到他颈间古龙水的味道。与几个月前不同,现在的和泉守,已经褪去了学生的气质。干练坚毅,可以独当一面了。
只有自信不曾褪色,依旧是他的主旋律。看着墓碑上的遗照,和泉守露出了怀念的笑容。堀川站起来,腿有点发麻。和泉守看了他一眼,好像在想什么,然后又不好意思地开口,那模样一瞬间又好像他还是个学生。

“之后一起走走吧,国广。”
堀川只一愣就明白了。随即回应了一个温暖的微笑。
“好啊,兼定。”
—END—
有感而发。
希望两个人都好好的。

不知道有没有表达出什么,感谢你看到这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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